一洼田 《揭秘传销新骗局 破解犯罪新花样》
江苏省镇江市润州区检察院
第二检察部
讲述人：许淑萍 第二检察部副主任
5G、AI、Big Data、VR……随着经济环境变化及网络快速发展，传销犯罪活动也不断“升级换代”，玩出了新花样。
披上炒币神器外衣的传销骗局
这个传销案还要从家住常州的一位炒币发烧友毛阿三说起。2020年7月，毛阿三被微信好友伞小六拉进了一个神秘的投资群，群里正在热火朝天地介绍着一个即将上线的名为“双子新约”的投资项目。
这款号称结合了5G、AI、Big Data、VR等技术的新项目不但听起来高大上，“钱景”也很诱人，宣称“只涨不停，永不关网”——只要以50个泰达币购买100个“双子新约”母币就能成为会员，再购买10个母币就有资格发展下线。入会会员既享有炒币升值产生的静态收益，也享有发展下线产生的动态收益。而这些收益均以“双子新约”子币结算。这些母币、子币不但都能持续升值，还可以在一个名为“大G交易所”的虚拟货币交易所里交易、变现。
毛阿三听了群里的介绍非常心动。伞小六趁势告诉毛阿三，有内部消息保证稳赚不赔，项目一上线就通知他。2020年8月，伞小六果然给毛阿三带来了“双子新约”上线的好消息。在伞小六的指导下，毛阿三迅速下载了“双子新约”App，并注册激活了账户。当天，毛阿三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用时价约2.7万元人民币的泰达币购买了6000多个“双子新约”母币正式成为会员，并推荐了部分币圈好友作为下线。接下来的两个多月里，毛阿三不但获得了平台承诺的不菲收益，还发现“大G交易所”里交易频繁、人气火爆，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押对了宝。
于是，毛阿三不仅又陆续追加了近70万元人民币投资，还继续介绍了8名币圈好友一起发财。谁知好景不长，毛阿三投进“双子新约”平台的母币、子币就无法通过“大G交易所”交易、提现了。总账算下来，毛阿三不但没有赚到一分钱，还亏了好几万。
和毛阿三有着类似遭遇的币圈玩家不在少数。很多“双子新约”会员都蒙受了不同程度的财产损失，有的甚至血本无归。2020年11月16日，公安机关接到群众关于“双子新约”平台涉嫌传销的报案，并于当日立案侦查。
揭开赚钱项目背后的传销陷阱
随着侦查活动的持续深入，以李四为首的网络传销犯罪团伙逐渐浮出水面。现年40岁的“老板”李四仅有高中文凭，从2013年开始便接触虚拟货币。曾设计国外某数字货币传销项目的杨五是整个团伙的“军师”，“双子新约”设计思路、母子币价格操控策略等均出自他手。
2020年4月，李四从朋友口中得知了国外某网络传销项目，并从中嗅到了商机。2020年5月至8月上旬，李四先是联系这个项目的设计者杨五等人设计了“双子新约”项目计划书，后又拉刘七、殷八等5人“入伙”，还重金聘请张九、汪十组建两个专业技术团伙。张九以深圳某公司名义开发了“双子新约”App1.0版本，汪十带领团队成员开发了2.0版本。为吸引会员和操控母子币价格，李四等人还为“双子新约”平台量身定制了“大G交易所”。
一切准备妥当，李四等人便开始了“圈钱游戏”：从2020年8月App上线到2020年12月，“双子新约”平台迅速发展会员8.4万余个，层级关系多达316层，累计吸收会员泰达币2.23亿余个，涉案金额高达14亿余元人民币。
虽然该平台盗用了区块链、数字货币等概念并披上了5G、AI、Big Data、VR等高科技外衣，但其并没有任何实体经营活动，全靠不断发展下线维系运转。一旦没有足够多的下线源源不断地投入资金，该平台就会因承受不了越来越大的兑付压力而崩盘。这款迷倒无数会员的“炒币神器”，实质上仍是击鼓传花的“庞氏骗局”。
引导侦查精准打击传销犯罪
因案情重大、复杂，该案被公安部列为挂牌督办案件，并且是我市首例网络传销案件。我院迅速根据公安机关邀请成立办案组，提前介入、引导侦查。立案侦查之初，查获的涉案人员就有20多人，匿名会员更是多达8.4万余个。
这些涉案人员是否全部构成犯罪？如何查明匿名会员间的上下级关系？承办检察官主张根据涉案人员在“双子新约”平台中所起的具体作用从严认定组织者、领导者，并建议公安机关先通过交易账户锁定匿名用户的真实身份信息，再开展针对性调查取证。最终，公安机关将数名受雇用充当操盘手、客服且无法查实是否明知“双子新约”是网络传销的人员不作犯罪处理，并在多名匿名用户间梳理出了多条清晰的上、下线关系。
为确保取证工作符合指控犯罪需要，检察机关先后5次与侦查人员会商案情并提出了18条针对性的建议，均获采纳。
2021年5月，该案移送审查起诉。承办检察官在形成的近14万字审查报告的基础上，重点围绕网络传销团伙组织架构、涉案资金流向等方面编制了数十张图表，更加精准地厘清了每位犯罪嫌疑人的地位作用、涉案金额。此外，承办检察官还会同律师、嫌疑人家属共同做好释法说理工作，不但促使李四等16人全部认罪认罚，还敦促李四等13人主动退出了4.47亿元违法所得。
2021年6月，润州区检察院以深圳某公司和李四、杨五等16人涉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向法院提起公诉，并全部提出确定刑量刑建议。2021年9月27日至28日，法院两次开庭审理此案，深圳某公司和李四等16人均自愿认罪。2021年12月14日，法院以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被告单位深圳某公司罚金，判处李四等16名被告人六年至二年不等有期徒刑，各并处罚金，涉案赃物、赃款及孳息、犯罪工具依法予以没收，上缴国库。
检察履职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
至此“双子新约”案落下帷幕，但是对于我们检察机关来讲，工作还远没有结束。而后，我院陆续办理了易购云商、IGT等10余起传销案件累计入金近百亿，涉及会员账户90余万个。这类传销犯罪虽然不像以往传销那样有着严重的人身危险性，但给社会经济秩序带来了更大的冲击。
为了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也为了避免有更多的毛阿三陷入其中倾家荡产，我院经济犯罪检察办案团队依托《检察日报》等媒体开展以案释法；走进镇江广播电台开展在线说法；进网格入社区面对面宣传普法，尽检察之力，提高公众防范意识。
该案办理后，无锡、泰州等地检察同仁也陆续通过电话、到我院座谈等形式开展线上线下交流，学习此类案件的办理经验。我院也在总结类案办理经验的基础上，撰写理论调研文章，获《清风苑》采用，并被省院纳入典型案例库，为全国范围内打击该类犯罪，贡献润州检察力量。
网络的飞速发展对检察办案提出了更新更高的要求，作为经济犯罪检察办案团队的一名青年干警，我们必将及时更新知识储备，面对层出不穷的各类新型经济犯罪，敢出手、勇出手，从严从重打击，维护社会经济秩序，守好人民群众的钱袋子。
注：文中所涉人员均为化名，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原标题：红润金山案例展播① | 揭秘传销新骗局 破解犯罪新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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