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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培训引发的疫情，将直销巨头如新（Nu Skin）再次推上风口浪尖。2月21-23日，武汉、北京、青岛新增多例本土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和感染者，其中33例与如新公司在武汉举办的培训有关。23日，如新（中国）日用保健品有限公司发布声明称，此次活动为经销商自行组织，未向公司申请报备，将加强内部监管引以为戒。记者梳理发现，如新上一次引发广泛关注是在2019年，一名女子因坚信如新果汁散热排毒的说法，生病不肯吃药，只喝如新果汁，最终因肺部感染死亡。自2003年正式进入中国市场以来，如新深陷虚假宣传、传销、洗脑等质疑，但业绩依然风生水起，在全国设有25个分支机构、225个自营服务网点。
如新大中华创新总部园区（来源：如新中国官网）经销商自行组织培训，近半数学员感染据武汉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新闻发布会通报，2月21日至23日12时，全市累计报告阳性感染者23例，其中20例均为某公司培训班学员，1例为某学员的家人。此培训班的培训时间为2月18日至20日，地点设在武昌区凯莱熙酒店和江岸区华清园小区内，共有66名学员参加，其中24人已离汉，武汉市已向所涉省市发出协查函。22日中午，青岛市卫健委通报1例本土新冠肺炎确诊病例，该病例由武汉乘坐JD5528航班于21日凌晨抵达青岛胶东国际机场，当晚获悉在武汉期间活动场所内发现新冠肺炎阳性病例后，自行前往医院进行核酸检测，22日核酸检测结果阳性。据北京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通报，2月22日至23日11时，新增本土新冠肺炎确诊病例12例，其中11例为在外省参加某公司培训班的工作人员及其家属。有消息称，上述通报中提到的培训班为如新公司经销商——上海舍耀市场营销服务中心在武汉举办的活动。该中心投资人顾某表示，自己确实是这次培训班的牵头人，来参加培训班的人员有下面的经销商、业务合作伙伴，还有他们带来的亲朋好友，来前都做了核酸检测。2月23日中午，如新（中国）日用保健品有限公司在其官网发布声明称：对于近日武汉等城市新增新冠阳性病例，涉及经销商产品会议，如新公司高度重视，第一时间成立专项小组处理此事。目前，所有参会人员已按照各地防控要求配合防疫部门进行流调、隔离及核酸检查。经初步调查发现，此次活动为经销商自行组织，未向公司申请报备，违反公司的规章制度。
如新中国官网发布的声明声明称，对于此次突发事件，如新（中国）日用保健品有限公司已第一时间采取以下应对措施：暂停湖北省所有的线下培训；湖北分公司已暂停营业，全面消杀；湖北分公司全体员工已完成首轮核酸检测；加强宣导经销商严格遵守国家防控防疫政策；将进一步调查并严肃处理违规行为。“对此事件，我们深刻反省，将加强内部监管流程。对社会生产和公众生活造成的影响，我们亦深感抱歉，引以为戒。”济南体验中心停业，青岛分公司大门紧闭作为全球五大直销巨头之一，如新集团1984年创立于美国，经营个人护理品和营养保健品，1996年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业务遍及亚洲、美洲、欧洲、非洲及太平洋地区等全球近50个市场。中国2001年正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之后，履行入世承诺，取消了对外资在无固定地点的批发或零售服务领域设立商业存在方面的限制，开放了直销市场。如新集团于2003年正式进入中国大陆市场，2006年获得商务部发放的直销经营许可证，是第一批在中国从事直销活动的外资企业之一。2014年，如新集团成立30周年时，在上海建成了其全球最大的工作园区——如新大中华创新总部园区。该园区位于上海工业综合开发区的最核心地带，投资近5亿元人民币。当时，大中华区已成为如新集团全球53个市场增长最快的地区，并在2013年成为集团全球第一个突破10亿美元的区域市场。商务部直销行业管理网站公布的信息显示，如新（中国）日用保健品有限公司直销区域有25个分支机构、225个自营服务网点，分布在多个省份，负责人都是秦逸芬。其中，山东分支机构设在济南市市中区山东商会大厦，2006年通过审批；在青岛市设有6个服务网点，分布在市南区、市北区、崂山区、李沧区、城阳区、西海岸新区，包括如新（中国）日用保健品有限公司青岛分公司。工商信息显示，如新（中国）日用保健品有限公司青岛分公司成立于2004年，主要经营范围为批发兼零售预包装食品、经营保健食品等，有8人参加社保。2021年5月，该公司注册地址由市北区南口路变更到市北区瑞昌路。此次青岛发现的1例本土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即居住在市北区。2月23日下午，记者来到如新（中国）日用保健品有限公司青岛分公司探访发现，这个服务网点位于滨海1号小区3楼一间商铺，门外的挂锁上落了一层灰尘，看上去已经很长时间没人进出了。透过玻璃膜的狭窄缝隙，隐约能看到一个写有“直销信息栏”字样的白板，房间里摆放着写字台和椅子，还有脸盆等生活用品。
如新青岛分公司门口贴有服务网点牌
门锁上已经落了一层灰尘
如新青岛分公司大门紧锁记者询问附近商铺的业主得知，平时并未发现如新青岛分公司有人聚集。滨海1号商铺销售经理告诉记者，这处商铺在2018年售出。滨海1号物业服务中心管家透露，这处商铺3月底要续交物业费，前几天刚和业主进行了沟通。
透过玻璃贴膜的缝隙，可以看见写有“直销信息栏”字样的白板“经销商产品会议”引发新冠肺炎疫情后，如新（中国）日用保健品有限公司2月22日在官网发布公告称：为配合疫情防控工作，武汉如新生活形象店、北京智新体验中心、济南如新体验中心22日起暂停营业，恢复营业时间待进一步通知。商务部直销行业管理网站公布的信息显示，如新（中国）日用保健品有限公司直销产品有化妆品、保健食品、保健器材、家用电器等4类121种，主要生产企业为上海新如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深陷传销等质疑，依然风生水起直销是指直销企业招募直销员，由直销员在固定营业场所之外直接向最终消费者推销产品的经销方式。作为众多现代经销模式中的一种，直销可以有效降低企业运营成本，对促进商品流通有着积极作用。但是，由于这种经销模式在交易过程中存在很大程度的信息不对称性，直销人员也比较分散，容易引发一些不规范，甚至违法行为的发生。
商务部直销行业管理网站公示的如新直销经营许可证如新集团进入中国市场19年来，质疑声未曾休止，且屡次触碰违法违规的红线。2014年，如新大中华创新总部园区落成之际，人民日报曾连续发表文章《揭跨国公司如新的宣传谎言》、《再揭“如新”骗局：涉嫌传销、洗脑》、《三揭“如新”骗局：在美国屡遭处罚》，直指如新公司宣传虚假信息、涉嫌传销、组织聚会“洗脑”。其中，《再揭“如新”骗局：涉嫌传销、洗脑》一文称，如新根据产品销售数量和发展下线人数，将直销商分为从“见习”到“寰宇领袖”，共7级。在保证自身营业额不低于每月10000元的情况下，直销商每新发展4位直接“下线”则晋升一级。“寰宇领袖”可拿到最多6层“下级”营业额的提成，其直接发展的“下线”需达到16人以上。由此，如新公司的人员结构呈现金字塔式或梯形结构。根据国家相关法律规定，这样的奖金制度和人员构成涉嫌组织传销。此后，工商机关依法对如新公司及相关当事人的违法违规行为作出处理。培训和聚会是如新重要的日常经营环节。《揭跨国公司如新的宣传谎言》一文中，人民日报记者参加了如新公司在北京市郊某酒店举办的“2014 NU SKIN星峰大会”，来自太原、石家庄、天津等地的近2万人齐聚现场，被表彰的人依次走上讲台带领全场齐喊口号，台下近2万人手持玩具手掌跟着鼓拍，气氛狂热。据知情人士介绍，公司几乎每天都有不同内容的聚会和培训课程。商务部直销行业管理网站公布的信息显示，如新（中国）日用保健品有限公司的直销培训员有190人，分布在全国各大直销区域。如新（中国）日用保健品有限公司上一次受到广泛关注，是在2019年，年仅34岁的如新直销员林某生病后，靠喝如新果汁“排毒”，拒绝就医治疗，最终不幸身亡。该公司对此发布声明回应称，涉事经销商因违反公司相关规定，已对其解除合同，终止合作。天眼查信息显示，如新（中国）日用保健品有限公司存在大量的司法风险，其中包括买卖合同纠纷、侵害作品信息网络传播权纠纷、劳动合同纠纷等。尽管诸多负面信息缠身，如新集团在中国的发展依然风生水起。2020年，在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下，如新集团全球营收为25.8亿美元，比2019年增长7%，其中，中国市场的全年营收为6.3亿美元。如新集团最新公布的财报显示，2021年度收入为26.96亿美元，比2020年增长4.41%，其中，中国大陆业绩约为5.69亿美元，占据如新集团全球市场份额的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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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校对：smile，潇湘；审核：往事成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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